望和銮_十月朔(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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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朔(五)
者心上。

    面阔九间,进深五间,近半人高的青瓷祥纹熏炉分立两侧,典雅又气派;纱上题诗,以纱为屏,隔开前朝人像。

    正中间便是先帝画像,悬挂于整个影堂最高处,与四周出神入化的壁画不同,先帝画像两旁的琉璃瓦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篆字,刻的人将字摆得很大,也不齐平,东一个西一个,前一个字的末笔又勾到另一字的开头。

    显得温润又张扬。

    守着影堂的是个老头子,据说是前朝先帝的内侍监,自先帝仙逝后,常年住在隔壁厢房,每日焚香上食,洒扫拭尘。

    小厮似乎对这儿熟得很,大概是常待在这影堂里的,也不同于外边小厮那般低声俯首,反而主动跟三人说道:“沧翁此时应在厢房还未醒,他安睡常是昼夜颠倒,通常白日入睡,夜深了再起,老人在先帝身边时便已近花甲,如今更是高龄了,烦请三位不要见怪,若有所需,吩咐小人也是一样的。”

    崔衔鸢看向程秉,后者摇了摇头。于是崔衔鸢便说:“无妨,有要事再叫老人家,先请四殿下一览吧。”

    程秉便伸出一根手指,任由崇平拉着自己,崇平也乖巧,就这么跟着他由左至右,逐一观赏起来。

    他们每经过一幅画像,纱幔变随风轻轻扬起一角,两人就像漫步在前朝旧忆中,走过了那些推心置腹、明争暗斗的厚重人生。

    虽然如今都化作了一张薄薄的画纸,被悬于壁上,供万人永世景仰。

    名相、统帅、女官、皇室……

    程秉带着崇平,两人均无言观赏着壁画,感受着这场旧梦。

    直到他们步于正中,先帝的画像在头顶上俯视他们。

    现今靠近了,程秉才得仔细辨认画像上的模样,他有些讶异,先前听闻先帝征战八方,平起盛世,这画上的形象却不似勇猛壮汉,反而颇有文人风骨,甚至未着龙袍,只是披着青衣,看画中之地应是在御花园,先帝正卧于花丛,捧书以读。

    咚——

    “四殿下小心!”

    程秉猛地回神,这才发现自己手上空空如也,一旁的崇平早已爬上了桌,祭桌上的瓜果被他碰掉,正骨碌碌地往桌下滚。

    他连忙拦住崇平,那一瞬间是极为突然的,但慌乱下他脑中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是——好在未点香,否则崇平得被烫着。

    崇平本就懂事得早,更从未有过爬桌这种小孩子气的事,就是在地上爬都不过几次,程秉只得问他:“看到什么了?下次够不着先告诉大人,切不可乱动,很危险。”

    崇平看着他先答了好,然后使劲拽他:“先生,这是何字?我不认得,你,你快给我讲讲!青,青……?”

    程秉头疼,只得顺着崇平手的方向看,却发现那琉璃瓦上的篆字虽大,笔画却乱,崇平许是正觉得字大,用手来指不爽,直接一巴掌呼到了篆字上方,小小的巴掌却几乎盖掉那字的一大半。

    程秉忍不住笑他,手轻轻在崇平脑门上一敲:“四殿下将手挡着我如何认?”

    崇平一愣挠了挠头,正要将手放下。

    “大胆贼人!”

    一佝偻身影被烛光映在堂里,来人披散着头发手里端着个扫帚,看起来更像是贼人,声音却苍老有力,把着扫帚往大门狠狠一打!

    砰——整个影堂荡起回音,简直震得画像们都摇摇欲坠。

    程秉捂住崇平的双耳,头顶先帝的画像吱呀晃动了几下,就在琉璃瓦传来的余震中,跌落下去。

    就在这时程秉仿佛如有神助,猛地抬头便见画像朝二人砸来,他心里一惊,头还未低下,手就已经抓住崇平向自己怀里拖。

    画框拐角狠狠磕上程秉肩头,翻落在地,这一番动作,祭桌上的东西几乎被他们扫空了,地上一片狼藉。

    “沧翁莫急!是朝堂里的人!”那小厮连忙上前,“桌上那位是……是四殿下!”

    来人这才粗喘着气冷静下来,崔衔鸢也赶紧缓和神色上前作揖道:“沧翁莫急,我四人无意惊动,冒昧打搅……沧翁便是影堂使吧?”

    “去他的影堂使!什么破名,外边如今都这么传?”沧翁拄着手里的扫帚,怒气未息,“老奴当年是先帝的内侍监!影堂使是什么不上档次的官?!”

    小厮给崔衔鸢使眼色,示意他来给老人家顺气。

    这边程秉将崇平抱下桌,顾不得满地东西,两人便快步上前。

    “这便是四殿下。”小厮手里捧着沧翁的手边来回抚边说道。

    “我没老糊涂!只是待在影堂里又并非隔世。”沧翁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半头站着的两人,“崔少卿和程夫子吧?可得管好四殿下,先帝画像倒是无妨,别伤了四殿下才是。”

    这话有些奇怪,但两人此时都摸不清沧翁的脾气,便只讪笑点头答是,程秉牵着崇平说:“是我管教不周了。”说罢就想领着崇平跪下去。

    “够了!老奴可经不起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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