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和銮_十月朔(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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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朔(一)
篇,其他的多是批注。

    卢廷退开,程秉浑身紧绷的肌肉才稍微放松下来。

    他松了口气,领着卢廷往外走。

    “剩下事宜稍后我会转告太傅,请主事放心。”程秉走在前面说。

    迟迟没有回音。

    程秉皱着眉往后看了一眼,发现卢廷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腰间,感受到程秉回头了,卢廷一个激灵回神。

    “啊,无碍无碍。”

    寒衣节不光朝廷要过,百姓同样也要在寒衣节那一天给祖上烧冥衣、包袱,亦或买些过冬用的烟筒、衣裳。

    许多商人摊贩便琢磨法子想着趁这个日子多赚几文钱。

    高蓬便是这泯泯市井里一个普通的卖饼小贩,周遭熟人都说他赚钱很有一些想法。

    譬如此番寒衣节,自九月下旬便开始打点着自己的小摊,是西街这条小巷里最早准备寒衣节供物的。

    程秉来西街的时候已是申时末了,他把崇文馆的事务尽数处理好,礼部那边传来的话也转告了张太傅,一看时辰比平日要早些,便打过招呼出门了。

    不知是不是真受卢廷影响,他觉得自己昨晚似乎也没睡好,脚步有点飘。

    细算时辰接近闭市时刻,不少摊贩已清了摊。

    剩下的小贩统一地把冥衣挂在自己的店铺门面上,自己在铺子躺椅上歇着,店里烧着红烛,点着熏香,烟雾四散,天色微微发暗,气氛非常到位。

    此刻走在这条街上就跟进了鬼市似的,程秉不由得神游。

    他今日是来买寒衣节给母亲烧去的东西的。

    细说入朝跟在张太傅身边也有四五载了,张岭自官就太傅后便多次向圣上进谏,想给程秉也求得一个官职,圣上却屡次三番闭口不谈。

    也怪不得旁人,程秉自出生起身边的流言便不绝于耳。

    说他程秉是程家的外子。

    郑媛定然不是他的生母,这点程秉自己也是知道的,只是还有传言道程父也并非生父。

    出身尚存疑,圣上怎会任凭无法知根底的人入朝为官呢。

    更何况程秉不是花花架子,是有真本事的。

    那些沸沸扬扬的传闻程秉从来言止于耳,除开幼时上街有不知何处蹿出来的人朝他扔扔泥巴,毕竟郑媛虽非出身本家但也是沾亲带故的旁系,程秉的出现,让许多人谩骂程父不忠、竖子当死。

    不过幼年程秉心性几乎没受到任何影响。

    后来他干脆不出门了,在家潜心钻研学问,结果九岁那年一篇文章平地惊雷,一夜让许多跟风的权贵暂时收敛。也是这篇文章让当时还是礼部尚书的张岭青眼有加。

    其实他对自己生父母之间的事也不甚清楚,穷尽回忆也只能记起被郑夫人训斥和程父护着自己的场景。

    更不知生母忌日一类的时间。

    程父竟也不知。

    于是索性一年到头有哪些要上坟烧香的,亦或大喜庆祝的日子,他都自己去买一点东西,避开其他人单独烧给未谋过面的母亲。

    这么多年下来,已成习惯。

    “贵客是要买寒衣节待烧的冥衣吗?”

    身侧一家小贩叫住了他,程秉脚步一顿,抬头看去。

    邻近闭市,街上本就人迹稀少,零星几个一天下来也累了,所以方才这一路走来,几乎没人说话,更别说叫卖声了。

    这一声便显得突兀,不仅声音突兀,程秉盯着这家商铺,觉着它在这一众铺子里也十分惹眼。

    西街商业十分发达,但往里走拐过来的这条巷子,基本都是一些战乱流民或穷苦百姓,在世情包围下寻找一线生存的希望。

    面前这间铺子不仅设计了牌匾,还精心装潢过,卖的东西也精致、齐全。

    程秉想,这太招摇了。

    “你这东西挺齐全。”程秉上前拿起一个香囊说道。

    “哎哟抬爱了。”高蓬搓着手,有些谄媚地说,“贵人打算买些什么?东西是烧给故友或是先祖?不妨仔细着说,我这里好货多!这台面放不下,搁那儿压箱底还有许多。”

    程秉抬眼看着他,说:“东西这么多,怎么不盘个大点的店面?”

    高蓬刚想摆手打趣,却不想隔壁妇人出声打断了他。

    “贵人慧眼,这高家小子底厚着呢,这几天收拾着就快搬地方了,店面都谈妥了,就等交押款喽。”

    妇人看了他们一眼,又笑着去收拾铺子了。

    高蓬赔着笑。

    程秉把手上的香囊放下,敲了敲桌面,问道:“你这儿值钱的东西有哪些?”

    “这话一语中的!小人自方才打照面起,心里真想着个东西,衬得贵人身份!烦请贵人稍等……”高蓬边说边往铺子里走。

    身份?忘记今天穿着官服出来了。

    程秉平时上街基本是素衣,今日从崇文馆里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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