诘问
不同于公院的谈学,草木书庐的论道是让众人各抒己见,上至自然道法,下至农生作物,人所学终困于自身桎梏,能听旁人论道,莫不有获。
这场论道持续了三日,草木书庐也算在抚仙小有名声,且前来求学之人越发少,毕竟这个世代家中富裕者少之又少。
既能求学,又能得奖弋,何乐而不为,也有颇有见识之人看出,这草木书庐的师长虽名声不显,学问确实实打实的。
江愁余跪坐在蒲团,今日难得是长孙玄亲讲,他论及向学之心,这论题宏大,在座之人皆有所体悟,长孙玄亦不拘泥一家之讲,院中一时之间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众人有所讲,长孙玄也一一点拨,受教者皆作揖表谢,几日前长孙玄的诘问犹在耳边,江愁余不知如何作答,原著中提及道长孙玄素有识人之能,观棋可知人心,他又是胥衡的第一谋士,她不怀疑长孙玄所言,也因此更为苦恼。
她也没想到,攻略任务第一难题居然是如何让龙傲天有大局,或者说让他有逐鹿天下的野心。
绝了,江愁余一直以为龙傲天包有野心,比如经典的“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谁看了不说一句这小子后面绝对有打脸名场面。
愁啊。
本是候在院外的轻竹又过来,轻声说道:“娘子,少将军又派人传话,问娘子何时回去用饭。”
江愁余愁得胃口都小了,摆摆手,说道:“让少将军先用,我还要在此处学习。”
她打算看稍后是否有机会再去请(quan)教(shuo)一下长孙玄。
今日倒是准时下学,不过江愁余的求见又被拒了,守在外边的书童都有些佩服这位江先生的向学之心,委婉劝道:“长孙先生的课业布置,一般不轻易给人指点,江先生若无头绪,可去书馆翻阅藏书。”
江愁余踮着脚朝里头喊了几声,确认才长孙玄真不回应,这才告辞,转去草木书庐的书馆。
只能看书馆有无劝人向学的藏书,毕竟劝人向学和劝人造反的其中道理应当倒差不差。
此时是饭时,书馆人少了许多,江愁余照例给守书馆的老伯递过自己的夫子书牌,老伯对照着书庐名录找到她的名字,在其后勾画了两笔,同时笑道:“江先生本旬已来了十又有三回了。”
江愁余顶着众人赞叹的目光,心虚地来到三楼,书馆有一二楼是学子用书,只用学子书牌即可,三楼则是夫子查阅典藏之处。
她转过这层书架,却见前不久还在给她递话的胥衡正拎着食盒站在三楼供夫子休憩之处。
江愁余惊讶道:“少将军怎会来此?”
那日下完那盘棋,江愁余回去路上满脑子都是完了,果然穿书前辈诚不欺我,蝴蝶效应果然强大,居然龙傲天的谋士不和龙傲天好了!
这怎么搞??
她万般纠结,临睡前还不忘先去敲了敲胥衡的房间,殷勤问道:“少将军明日可要与我同去书庐?”
多让他们了解彼此,指不定两人就又成为好兄弟呢。
大概是才沐浴完,胥衡少见穿了身白衣,浑身还带着湿气,抱胸倚在门口:“不去。”
说着,他缓缓俯身靠近。
上一回靠近的结果是胥衡的剑从自己小脑袋旁擦过。
江愁余一个反应激灵地往后大退一步,同时眼睛把胥衡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都打量了一遍,确定不具备任何有杀伤力的武器,她才拍拍胸脯。
被她这一系列反应气笑的胥衡:“……我如果要杀你,不需要这些外物。”
江愁余立刻蹲下捂眼睛:“我就知道少将军还是不信任我,若是姨母泉下有知……”
她捂着眼睛同时还在透过指缝看胥衡的表情。
胥衡于是忍不住在想:他怎么让她生出错觉,自己是吃这一套的人?
“……你到底想如何?”
江愁余赶紧顺杆子往上爬:“若是少将军明日陪我去书庐,我便信少将军并不与我计较。”
胥衡像是早就料到她会如此说,复又俯下身,平静地瞧着她:“我虽不知为何你对草木书庐如此上心,权当你有一颗向学之心。”
他顿了顿,又想到之前在垣州小院叫江愁余来书房,她不时寻个由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偷懒,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她不爱学习。
偏生来了抚仙,他不在的日子里,她又转了脾性。
“书庐也罢,求学也罢,只是长孙玄此人。”
江愁余胡诌他八岁习棋子也算是歪打正着,八岁那年,荀先生授他棋艺时,首先便是教他观人弈棋,称“棋者,阴阳之象也,动静之机也。”,长孙玄行白子,善设局,最后一步如若不是他迎刃破局,便是围城之死局。
胥衡眸色深了些:“为人诡诈,心计诡谲。”
连用两个诡字,江愁余都不敢想胥衡如今对于长孙玄的人物评价多差,原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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