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散
    无法被破坏。

    这座博物馆里所有东西都无法被破坏。

    一但破坏就会恢复原样，李南翊咽了下口水，灯再次熄灭，黑暗中有悉悉索索的声音，雕像移动的速度变快了！

    灯再次亮起时，李南翊瞳孔骤然缩小，本该站着两个人的地方已经空空荡荡，整个雕塑大厅只剩下他一个人，那尊哭泣天使的雕像又捂住了脸，可透过指缝，却能看见它阴险的笑脸。

    雕塑的身上似乎更加具象化了，一头白色石膏的长发皱巴巴地拖沓在身后，还在微微晃动，翅膀上石灰扑簌簌往下飞，李南翊抿唇，再次往后退了几步，并给机甲下达指令：“赤霄，调出场馆的地图，尝试联系承影和泰阿，还有钟意。”

    「已调出完整场馆地图，立体图像生成中，正在尝试联系承影和泰阿，受到信号阻挡，连线失败」

    电子音一板一眼地汇报着情况，李南翊一边注意雕像，一边环视整个雕塑馆，他发现，不止是眼前这尊雕像，似乎墙壁上的浮雕，展台上摆放的其他雕像都在蠢蠢欲动，十几道扭曲的影子在向他聚集过来。

    麻烦了，他咬紧牙关，手臂上金属质感的壳盖滑开，绯红的光子剑刃弹出，手中枪械自动填充弹药，咔一声上膛，扭曲的鬼影停在距离他三步远的位置，包拢着中心的哭泣天使雕像。

    “南翊……滋滋……”

    通讯器响起模糊的声音，似乎受到特殊的磁场干扰，钟意的声音在噪音中有些失真，听不大清晰。

    “珩泽……他们在……摄影……展区，磁场……强，我不能强行……啪滋。”

    通讯器彻底失去声音。

    尽管如此，李南翊还是从她破碎的只言片语中提取到了关键信息，摄影展区，泰阿和承影被传送到了摄影展区，那是他们刚进门时走过的第一个展区。

    结合向铮鸣说过哭泣天使有转移人的特性，他推测是在刚才灯灭的刹那发生了什么导致哭泣天使把他们传送到了不同区域，李南翊盯着屏幕上立体的地图影像，赤霄的系统已经自动为他规划出一条最快通往摄影展区的路线。

    在这里失散很危险，光是进来的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在艺术展馆里遇到不少奇异的超乎常理的东西，前方肯定有更危险的东□□自去寻找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李南翊果断掉头。

    光子剑刃和坚硬的石膏块对上，火花四迸间，墙上的浮雕挣扎着爬下来，它们拼命往前爬，头往后仰着，纤长的脖子咔咔转动，石灰粉乱飘，四肢拉长扭成一个人类无法达到的极限，抡动僵硬的四肢向前爬行。

    它们的速度越来越快，从开始的缓慢艰难，到后来几乎快的像某种大型猎食动物，李南翊手臂的光子剑刃撞碎了几个扑上来的雕像，身体后仰躲避它们尖锐的爪子，上膛的枪械连发，撞针激发摩擦出底火，在暗夜里激起一连串火星，不过几分钟，激烈的战斗将光滑的石英地板刮出一道道黢黑的火痕。

    坚硬如铁的机甲替他抵挡了大部分的攻击，利爪抓在机甲上如同用手抓挠坚钢，半点印子都没留下。

    李南翊喘着粗气，四下观望，不论是浮雕还是其他雕像，都被击碎，雪白的碎片稀里哗啦落了一地，刮擦的声音刺激着他的耳膜。

    唯独除了中间那尊哭泣天使。

    它依旧站在原地，阴毒而挑衅地看着他。

    天气不太好，浓云慢慢飘过，遮住半轮月光，展厅的灯又开始闪烁——

    哗啦。

    李南翊抬头，一枪打碎了忽闪忽明的灯，黑暗里，雕像和他对峙着，气氛凝重。

    借助赤霄的夜视功能，他能清楚看到雕像在他打碎灯后扭曲的面目，它的手放下来，露出血盆大口，牙齿咯咯作响，手指指甲长长到令人发指，成爪竖在胸前，整个身子扭曲着躬身，是攻击姿态的前奏。

    苍白的像假毛的长发一点点被它往后扒，垂落在地面，头在前，身子却朝后转，手臂倒着弯折过来，狰狞邪恶。

    它不能再借助灯光造成眨眼的假象了。

    李南翊向后退，地上有细微的咯吱声，像碎片刮擦地面的碰撞声。

    被打碎的雕像似乎心有不甘，几条残缺的断肢残臂抓着他的脚，死死拖住他，妄图让他动弹不得。

    前有哭泣天使步步紧逼，后有残肢死拖，李南翊不敢把注意力从哭泣天使上分散，有几条胳膊得寸进尺地顺着机甲往上攀登，指缝卡进机甲缝隙，意图把这具金属从他身上剥开。

    李南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瞄了一眼地上蠕动的黑影，情急之下手臂连续摆动，臂刃连着打碎了往上爬的残肢。

    他一分神，哭泣天使得了空当，尖笑着朝他冲过来，尖锐的爪子撕裂空气，带起一阵狂风。

    李南翊上下牙齿用力咬合，眼神一变。

    ……

    严珩泽搓搓牙花子，毫不犹豫揍了旁边的向铮鸣一拳，气愤地开口：“蠢货，谁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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