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镜二十三
段寄云协礼贿赂刑部尚书,其中原因也不难猜到,自然是为了段风杀人一事。
刑部对于这个案子迟迟不给出定论,段寄云实在坐不住了,先行去刑部尚书那里探探口风,好开始打点人员,将段风捞出来。
赵式开不仅要闹,还要将事情闹大,让皇帝也知道,这样段寄云无论如何打点,只要有皇帝在,自然不可能给段寄云机会拯救段风。
*
翌日上早朝,皇帝楚律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拿出了赵式开的折子,点名要段寄云解释,偏偏段寄云今日告假。
本来一个在文武百官面前解释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
楚律又点折子上另一位主角出来问话。
“陛下,这……”刑部尚书出列,面色纠结,不知当讲不当讲。
贪污案刚过,大多数官员都还处在慎之又慎、战战兢兢的状态,谁也没料想到那从边关回来的将军竟然不顾局面,赫然协礼贿赂。
刑部尚书面如土色,心中早就将那“无知小儿”骂得狗血淋头,嘴上支支吾吾,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又想到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在众人看来,刑部尚书此举可不就是变相承认了段寄云贿赂一事。
楚律震怒,要皇城司的人即刻去捉拿段寄云,捉到后直接投入大理寺监牢。
站在前排的楚烨本想开口要皇帝息怒,但此时开口无疑是火上浇油,说不行还会加重段寄云的刑罚。
这厢王顺瞧着段寄云从府里出来,立刻放上了马凳,还不等他去迎人,一群人先一步从马车两边绕开到他前面,将人截住。
这群人头戴黑色幞头,身着青色圆领窄袖袍,腰间系革带,并挂有铜质腰牌,上面赫然镌刻“皇城司”字样。
为首的人一蹬足下皮靴,到段寄云面前亮出腰牌。
“段侯爷我们奉陛下之命前来请您,还望配合。”
那人说得恭敬,态度却是强硬。
段寄云对为首的人作揖,“有劳大人了。”
皇城司的人见段寄云配合,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路过王顺时候,段寄云叮嘱他将事情做完。
王顺还没来得及回答,人流从他身边错开,他只是随着人流愣愣看着段寄云被带上皇城司的马车扬长而去。
人没走多久,于乔兮接到林少轩递来的消息,带着双胞胎来接人。
段寄云被捕,几家忧愁,几家欢喜。
皇帝此番连段寄云面都不见,摆明了是不给他辩解的机会,他是在劫难逃。
赵式开自然欢喜,晌午时候就迫不及待回家告诉自家妻子此事,两人都开心得多吃两碗饭。
皇城一脚,“大病初愈”的金忠走了出来。
“柳大人。”
“金……”柳冠清正欲开口,想到此人对身份不喜,只躬身还礼。
金忠斜睨他一眼,将一封信交给他。
“有劳大人。”
听了这个称呼,金忠倒是欢颜不少,与人又说几句才离开。
*
段寄云三进大理寺牢狱,终于这回让自己蹲里面了。
他倒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神色泰然坐在监牢一角。
段寄云虽封侯,但回康京之后却并没有给予什么固定职位,依旧按照封号的将军品级上朝退朝。
皇城司的人带着段寄云到大理寺的时候,众人还不明白其中原因,只跟着皇城司的人将段寄云下了狱。
这倒是苦了大理寺,不说侯爷的头衔,现下起码是个从二品要员,比他们大理寺卿都高好几个品级呢。
段寄云是那位为人不错的大理寺少卿好友,也给他们大理寺帮过不少忙。
皇命不下,他们丈二摸不着头脑,只能焦头烂额。
不过该有的程式都有,只是监牢条件稍好些,还能见到阳光射进来。
那方段寄云云淡风轻,这厢楚烨和林少轩倒是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寄云不该啊”,林少轩蹙眉将茶送到嘴边,结果烫了个殷红,连舌头都起了小泡。
“我也觉得寄云他不是这般糊涂的人。”
两人都知道段寄云是进退知分寸之人,在这紧要关头怎么还犯这般错误。
林少轩又想到马夫已经定案,在牢狱中的段风在提审时候一定也会知道此事。
“许是段风的事情让他慌了神。”
“那也不能啊,我都告诉他刑部一定会按规程办事,罪疑惟轻。”
“但众口铄金。并非人人都追求一个真相和公平正义。”楚烨叹道。
林少轩一愣,自己在案子上是个钻牛角尖的,不代表旁人是,他和陈禧就是两个极端,他要求完美,陈禧只为完成,冤假错案有没有谁也不知道。
两人正在沉郁之际,又小厮传王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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