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日之蛾_C.3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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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37
手臂安顿她坐好,嘴上却促狭人,“还是要抱你不是。”

    真稀罕,陈医生莫不是跟着船荡漾起来了,也会当着人讲这般轻佻嫌疑的话。

    许娇娥瞪他,面孔发烫。

    二人对面坐着,咿咿呀呀的摇桨声里,船尾一圈圈波纹荡开去,空气里有偶尔一阵湿漉漉的水腥气。

    “湖中居人事舟楫,家家以舟做生业”,这气息大约就是水乡人记忆的符号。

    许娇娥比长腿无处安放的人坐着还要局促,陈熹相比则适意得多。他要出巡的公主放松点,可是你要体验的,不好先扫兴的。

    许娇娥眉眼微愠地乜他,膝盖顶一下陈熹的小腿抗议。

    对面的女儿家也当真妆面花样红。陈熹笑她,怎么不讲话。

    她倾身去陈熹面前,悄声说船工大叔离那么近,她才没有某人的老面皮。

    “哦,你是要同我讲什么私房话呀,”老面皮不以为然,“来这里就是希望你高兴,拘着这些,反倒丢了你的初衷。早晓得你这样,我不如自己摇桨,还不耽误船工师傅午饭。”

    陈熹说他母亲祖籍就是兴乡,外公的上一辈,几个兄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就一块集资筹办了间造船厂。

    直到他们小时候,老家的本家兄弟里还有一支是延续着家业做船舶的,每年仍会有少量的乌篷船由老师傅们手工做出来。小辰光的暑假,他同阿哥每次回去也都要坐乌篷船游河。

    咿呀咿呀声混着湖水哗哗的响动,乌影摇曳,许娇娥的重点是,“所以你真会摇船呀。”

    陈熹舒展的笑容,磊落光明的理工科思维告诉她,“没试过,但原理在那里,应该不难。”

    “陈医生也有这样随性不负责任的时候哦,摇不回去怎么办。”许娇娥骄矜地吐槽。

    某人随性到底,破罐子破摔貌,大不了带着你游回去,总归不会让你留在这里。

    “嘁!”旱鸭子许小姐傲娇的要他想都别想,“我不会游泳的。”她抬头,乌篷的竹篾恰好一道细长的裂缝,漏下一缕清浅的阳光,和汪老《钓鱼巷》里写的一段水乡慢调生活一样呢。

    沉默了几秒,有人阳光下的脑洞,“我和你妈妈掉到水里,你会先救谁。”

    大抵女人总爱在假设里求证真爱,也天性执着被偏爱。许娇娥鬼使神差般,问了个自己都觉得俗套且很下乘的问题。

    或者爱情就是没有理性的,让人明知不可为却想要为之。清醒独立的许老师会落套,理性端正的陈医生也会接招。

    陈词滥调的假设性问题,陈熹配合极了,甚至大逆不道的逆子发言,“回去我就给洪女士报班,学游泳。”

    瞬间,提问的人先懵住了。白日青天下,你怎么敢的,“你妈妈恨不得给你塞回肚皮里去好啦。”

    屈肘撑着低矮的座位背靠,陈医生莞尔,风流落拓的模样,“哦,我向你投成,怎么,你离间计变反间计,自己先跳到对方阵营了。”

    呸,狗男人就是满肚子心眼,说不过的许娇娥怄死了,起身就去捂他的嘴,软糯的语调斥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撕了你的嘴。”

    狭长的船身悠悠荡起来,陡然,重量的一侧吃水深了些,陈熹两只手扣住扑过来的冒失鬼,对上船工张望过来的眼睛,他点头致歉。

    “又不怕了,当心真掉湖里头去。”陈熹笑他膝上居高临下睨着他的人,“回去教你游泳?”

    “不要。”许娇娥小心翼翼坐回去,她小时候外公教过她,呛过一回水后她有阴影了,学不会。

    许娇娥突然的严肃论调,“陈熹,我看来,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而在独立个体之前,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来处。我不要你忘掉自己的来处,更不要你是为了我。”这样的失望是双倍的,失望你冷漠,也失望自己的青睐。

    连她和父亲这样浅薄的亲缘,他们也依旧似一条伏脉,绵延在彼此的血液里,因为血脉亲情是这世间唯一最纯粹的情感,也唯一无法选择的关系。这份与生俱来都割舍掉了,这个人才当真不可交。

    而同样,她也不会委屈自己去保全什么,“没有一个人或者一段关系值得女性卑微自己,所以彼此依靠却不依附的关系才是正解。游泳,不会就不会吧,离水远点就是了。”等人救赎的人,才是最傻的。

    中午湖面的风湿且热,每一次晃动好像都动摇人心。

    “嗯,我明白,”牵起她的手,“这才是我喜欢的许娇娥。”陈熹着迷极了。

    乌篷船抵达岸边,陈熹谢过船工师傅,先一步跨上岸去。船桨摇起来的水花又浇湿了靠岸的地面,折射出星星光斑。

    许娇娥又盯着脚下蚌埠住了。

    蓦地,她被人插着腋下那样腾空抱起来,这是什么社死的动作啊。

    许娇娥没踩实地面就朝直男陈医生跳脚,谁让你这么抱我的,“丑死啦。”

    陈熹罪过相,不等她发作完,马上举一反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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