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见红线_星坠之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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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坠之夜
肩膀摇晃,“你想害死我吗?韩翎川手指缝里漏点钱就够我们吃十年!你那个死鬼爸爸除了债务还留下什么?”

    陈韩不再说话。

    他蹲下来一颗颗捡珍珠,想起父亲最后一次生日,用边角料给他做的小木马。

    那晚陈岩揉着他头发说:“星禾,真正的财富不是钱,是……”话没说完就被讨债的砸门声打断。

    如今答案永远成谜。

    韩翎川的“教育”随着陈韩年龄增长而升级。十岁那年,男孩因为偷偷收藏父亲的设计图,被养父用烟头在左肩烫出三枚烙印。

    “这是帮你记住,”韩翎川用冰袋敷在伤口上,语气温柔得像在讲解数学题,“你骨子里流着陈岩的血,但我会把你重塑成真正的韩家人。”

    陈韩发现养父施虐有个规律:绝不留下显眼伤痕。皮带只抽大腿内侧,烟头烫在衣服能遮住的部位,最常使用的是那种会让人剧痛却不会淤青的穴位按压法。

    有次他在学校晕倒,校医解开衬衫看见肋骨处的紫黑色指印,刚要报警就被赶来的韩翎川拦下。

    “孩子淘气,自己撞的。”男人递上私立医院VIP卡,“我带他去相熟的医生那检查。”

    当晚,陈韩被锁在阳台一整夜。深秋的寒风里,韩翎川隔着玻璃门举着手机录像:“笑一个,不然你妈看到该心疼了。”视频里男孩乖巧地裹着毯子数星星,实际上他牙齿打颤的声音连楼下路过的行人都听得见。

    林晚秋真的信了丈夫的说辞。她在巴黎购物,视频通话时背景是埃菲尔铁塔的灯光秀:“韩韩要听爸爸话呀,妈妈给你买了好多玩具。”

    陈韩开始频繁做同一个梦:父亲坠楼时其实抓住了阳台栏杆,而年幼的自己没能拉住他的手。每次惊醒,枕边都放着韩翎川“忘记”收走的烟灰缸或皮带,像某种无言的警告。

    十二岁生日那天,韩翎川送了他一块劳力士手表。半夜陈韩拆开表带,发现背面刻着“Property of Han”(韩的所有物)。

    第二天早餐时,养父微笑着往他盘子里放了两片安眠药:“最近总做噩梦对吧?爸爸帮你。”

    初二上学期,陈韩在生物课解剖青蛙时突然晕厥。校医发现他手臂内侧布满细小的刀痕,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渗着血丝。

    “怎么回事?”教导主任板着脸,“谁欺负你了?”

    男孩摇头,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我自己划的。"

    "为什么?"

    “疼的时候……”他顿了顿,“就不做噩梦了。”

    心理医生诊断结果为PTSD伴随抑郁倾向,建议家庭治疗。韩翎川在诊室外掐着陈韩后颈低笑:“真有本事,让全校都知道我虐待你?”转头对医生却愁眉不展,“都怪我工作忙,这孩子太想引起关注了。”

    当晚,陈韩被按在书房地毯上。韩翎川用小刀在他后背刻字,血珠顺着脊椎滚进校服裤腰。

    “既然喜欢疼,”男人在他耳边轻语,“爸爸帮你加深记忆。”

    刻的是“HAN”三个字母,像古代奴隶主给牲畜烙的印记。陈韩咬破嘴唇没出声,却在韩翎川扯他裤子时突然挣扎起来。男人愣了一秒,随即大笑:“想什么呢?我只是检查下你腿上的伤好了没。”

    这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韩抓起砚台砸向韩翎川额头,趁对方吃痛时翻窗逃跑。

    他躲进了福利院。

    几周后,他平复了心情,用公共电话打给母亲。

    “陈韩,自觉点。”林晚秋的声音带着麻将碰撞的背景音,“母亲在忙,自己回去道歉。”

    凌晨五点,陈韩站在跨江大桥上。江水黑得像父亲坠楼那晚的夜色,他数到第一百艘货轮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班主任发来的美术比赛通知,附件里有他上周交的素描作业——画的是记忆中父亲扛着他看星星的背影。

    太阳升起来了。

    陈韩转身走向学校,路过垃圾桶时把韩翎川送的劳力士扔了进去。

    转机出现在初三艺术节。陈韩的版画作品《困兽》获得市级一等奖,评委是某重点高中美术组长。

    “这孩子有天赋,评分仅次于许家独子。”评委对陪同领奖的韩翎川说,“我们学校有最好的艺术班,还有心理辅导……”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阴鸷,随即展露笑容:“那得看他中考成绩。”

    回家路上,韩翎川把奖状揉成一团塞进陈韩嘴里:“长本事了?故意画个笼子里的狼暗示我虐待你?”他揪着少年头发往车窗上撞,“记住,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血顺着额角流进眼睛时,陈韩突然笑了。

    他吐出奖状碎片,声音轻得像羽毛:“但有人看见了。”

    这句话像咒语般让韩翎川僵住。当晚,陈韩在书房外听见养父打电话:“……尽快处理掉那所高中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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