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里，沈笑陵惊愕地看着他，看到了他眼里确定的神色，才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睫。

    朱孝成继续道：“葛将军心系百姓，不愿见到百姓流离失所、为昏庸残忍的皇帝所治，在你离开的时候找了我，说他愿意为我争夺皇位出力。”

    “只是需要先将敌国忧患解决。”他说道。

    “将敌国忧患解决？”沈笑陵皱着眉头，说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决？一直不解决就不会帮你？他说的倒是轻巧！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僵持着的局面要怎么解决？”

    朱孝成从怀里抽出了一张纸条，示意沈笑陵伸出手来，他说：“其实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你刚好就来了。”

    沈笑陵小心地从他手上取下了那张纸条，那张纸条似乎是被人反复揉捏过一样，出现了许多折痕。他定睛一看，上面正写着：风霾骤起，晦月坠穹。

    沈笑陵没看明白，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他，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朱孝成说：“你那天买回来的衣服里面夹着一张纸条。”

    见到沈笑陵惊异的神色，他补充道：“其实锦绣坊是密探开的，葛将军先前有为我引见过那个密探头子。”

    “这伙密探虽然听命于皇帝，只是他们的头领曾经欠了我父王一个人情。他想要报答却已来不及了，便想报答在我身上。”

    沈笑陵问：“东哥其实是密探的一员对吧？”然后就见到朱孝成点了点头。

    沈笑陵降低了声音说：“他们愿意助你谋反？这可不仅是要掉脑袋，还会祸及九族的！”

    “我只是让他们将辽国的情报告诉我而已。”朱孝成隔空点了点那张纸条，“辽国的皇帝驾崩了，他膝下只有一个未满五岁的孩子。”

    “既然是于国有利之事，他们也没有必要拒绝帮助我。”

    沈笑陵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这张小小纸条上，这短短的八个字竟承载着一代王朝的变迁，多少风云纷争将起，黎民百姓皆困于其中。

    “阿陵，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朱孝成忽然讲出了一句让沈笑陵吓了一跳的话。

    沈笑陵支支吾吾的，想半天没想出什么借口来应对，只得叹了一口气，坦白道：“我确实不是，只是更多的我就不应该透露了。”

    “阿弟是怎么知道的？是因为我送你的那个玉牌吗？”他瞄了朱孝成一眼，脸上带着好奇。

    朱孝成的目光从他的头扫到脚。其实从他的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只是他有种很特别的气质，超绝出尘，是此世中人不会有的。

    朱孝成回道：“阿陵很特别，我先前就早已有猜测了，只是你送我的玉牌也让我大开眼界。”

    沈笑陵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视线不自觉地飘到了地上，他才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们以后都不能再接触了？”

    “阿陵是为我触犯了什么禁忌吗？我碰你的时候，你的身上会出现红痕；我不碰你的时候，红痕就消失了。”

    朱孝成抬起手，虚虚地隔着空气触摸着沈笑陵的脸，虽然没有触感，但是他早已经记住了，永远也不会忘记。

    沈笑陵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等着那人的体温，却又一下想起了不能再接触到了，那紧闭的眼睛里不小心挤出了一滴泪到眼角，又被他掩饰似的睁眼快速眨了眨化开。

    “这确实是禁忌，亦是天意。”沈笑陵的眸子被水汽润湿，在一汪清泉中却更为透亮，只是里面满是不如意。

    “你上次昏倒就是因为我触碰了你。”沈笑陵的声音有些沙哑了，“我以后都不能再碰到你了。”

    朱孝成的心也痛的厉害，他呼吸有些困难，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明明这个人就在眼前，以后却再也不能触摸了吗？

    朱孝成还可以感觉到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心意相通之人却不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世上还有比这更残忍之事吗？

    这两个人都不是孩子了，可在这个时候也只能不甘地看着对方，流下泪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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