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是霹雳布袋戏我没救了_没救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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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救4
    秋凉半坐起身,靠着床头,就等杀神上门。

    天擦黑的时候,那位药童就过来将墙角的蜡烛点上了。也许是偷溜进来的流风,烛火晃了晃,他连忙伸手拢住了烛火,“好悬灭了。”又抬头朝她笑笑,“姑娘,现下能看清吗?”

    秋凉愣了一秒,嘴角堪堪扯出个弧度,“可以的,麻烦你了。”她这眼睛看清看不清都一样,最后总会囫囵着丢了命。

    “能看清就好。九千胜大人叮嘱过我要好好照顾姑娘,可不能有差错。”药童神情认真地说,又瞄了眼幽微的烛火,思索片刻,然后细心地在烛台边立了个竹片挡风。

    尽管心乱如麻,但听到熟悉的人名秋凉还是挪出了几分注意力,“九千胜大人?”

    “对呀。姑娘你和九千胜大人是朋友吧?”

    “……朋友我配不上,但他是我的恩人。他的朋友更是对我有救命之恩。”还不清的恩。

    药童闻言神色变得有些奇怪,见对方神思不属的模样,也没再说些什么,简单朝她鞠了一躬就出去了。

    秋凉没注意。时间越近,她的心脏跳得越快,几乎在胸腔内带起了阵阵轰鸣声,以至于在和药童交谈时漏听了几个字。她也怕再聊下去,内心的恐惧与惊慌就要从喉间鱼贯而出,费了好大劲才勉强压住颤抖的牙齿。

    而秋凉不知道,她和药童对视的目光里满是绝望与悲愁。

    点了烛之后屋外似乎还起了风,裹携着细雨拍打着窗户,一下,一下,耳边的风雨之声愈发清晰,和着心跳的节奏,手心早已湿漉一片。

    秋凉回忆着之前的死亡,心跳声愈加鼓噪。冰凉的镰刀瞬间划过了自己的脖子,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就飘起了一场血雾。凄迷又瑰丽的红,只是刹那,棚顶和被面都蒙上了一抹艳色。

    细长的破口,却极深。于是血雾成了血河。很快湿了被面,鲜艳的,滚烫的。

    她那时候好想抬手捂住脖子,让它们流得慢些,可是不行,被木板和纱布包裹的身体就算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依旧一动不动。无论怎么努力,像具尸体般僵硬。

    她只能那么看着,咳着。

    看着血浸透了被子,洇湿了纱布,染红了全身。

    好疼,好痛,好想死啊,为什么还没有结束……

    一个人的血怎么可以这么多?好似流不尽般。

    她是在痛苦和悲怨中死去的。

    而噩梦是做不尽的。她叹息道。

    墙角的烛火轻轻晃动了一下,秋凉眨了眨眼,收回乱绪,她又伸手摸了摸目前还完好的脖子,眼睛却死死盯着烛光照不到的黑暗之处。

    “哔啵”一声,灯芯炸了朵花。

    耳边的雨声更大了。

    雨中有人在念诗号,“对景惹愁闷。染相思、病成方寸。是阿谁有意,阿谁薄幸……我有你,你无我分……真堪人恨。心儿里、有两个人人。”

    他来了。

    秋凉心底发寒,被子里的两只手狠狠抠着手心,试图让自己保持理智。事到近前,就算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设,满腔的愤恨和绝望也是克制不住的。

    仅靠一张草席隔出来的逼仄空间,一下子被巨大的黑影挤满了。

    暴雨心奴随手甩掉战镰上的血珠,看到床上清醒的人,他笑得更开心了,脚步轻缓地走近了床榻,轻柔的低哑嗓音说着“吾来收割最后的眼泪”,冷镰已经搁上了秋凉的脖子。

    爹的,就跟她的脖子杠上了是吧。

    再次感受到脖子上的刺痛和寒凉,和先前如出一辙的杀人手法,哪怕你换个地方捅呢?

    秋凉实在忍不了了!

    “舞司大人是专门做鸡的对吗?不然怎么总是朝着人脖子割?”

    她其实一直是个挺有礼貌的人,包括无良老板让她加班她都只是亲切地问候了他的秃顶和蜂窝般的脑子。一向半垂着的无神眼睛第一次那么凌厉地看向别人,较常人要浅的瞳孔在烛光中像冷刀的锋芒。

    暴雨心奴缓缓敛了笑,他听不懂这个女人的话,但是这不妨碍他杀人。手下的镰刃瞬间下沉了几寸,他又听到那女人说“九千胜大人真是不幸,碰到了这么一个”

    这话可太难听了,暴雨眼眸一暗,手上一个用力,随后收起了战镰。雨声隔窗传来,他伸手打开了窗,夜风钻了进来,细密的雨滴也随之而入,落在床头和女人苍白的脸上。床铺上是大片的红。

    他瞥了一眼,对方眼睛还死死地盯着他,憎恨又带着鄙夷,他叹道,“多好看的一双眼睛啊……”

    暴雨俯下身,动作轻柔地将两颗眼珠子挖了出来,借着雨水将它们冲洗干净,那么仔细认真,洗好之后对着烛火打量了一会,面上兴致缺缺,低语,“可惜吾不喜欢你那样看九千胜大人。”说着将其随手一扔,两颗珠子便滚落在了泥地里,变得脏污不堪。

    雨渐大,风渐狂。

    空无一活人的医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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