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寒钗折烛
住江流手腕探查,指下脉象紊乱,他怒视金九龄:“你竟敢下毒!”
金九龄仰天长笑:“我确实没把握胜她,更没把握赢过你的智计,陆小凤!你猜出我是绣花大盗却苦无证据,便设下此局。你当着我面说宝物藏于密室,又料定我会怀疑这是陷阱,转而搜寻偏厅。”
“你太聪明了!”金九龄眼中寒光一闪,“你知我多疑,定会怀疑你是不是已经预判了我的预判!你赢了,是我掉进你这个我知道你知道的陷阱里!但那又如何——”
铮的一声,软剑被再次抽出,直指众人:“现在最厉害的那个已经废了,就凭你们,拦得住我吗!”
陆小凤厉声呵道:“你给她下的什么毒!解药交出来!”
金九龄不答,反而转向云彼丘,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或许你可以问问云掌院,这毒,他也曾下过。”
佛彼白石四人闻言神色骤变,云彼丘更是面如死灰般踉跄后退数步,险些就要跪了下去。这个被他们埋藏十年的秘密,此刻竟被当众揭破。
“怎么,敢做不敢认?”金九龄把玩着手中软剑,“给我这毒的那女人说了,当年李相夷东海一战前,她也将这毒给过别人。”
陆小凤死死扣着江流手腕,生怕她强行运功加速毒发。却忽觉手背一凉,竟是江流用剑柄轻轻点了点。他转头望去,火光映照她苍白的脸庞,脸上却是安抚的笑意。
江流从容抽回手腕,手中的剑在月下划出一道银弧。步履虽缓,但握剑的手依旧很稳,剑尖指向的方向也不曾偏移。
“我不杀你。”
金九龄挑眉:“哦?”
“我要你回去告诉她,同样的伎俩,是无法将两个天下第一拖入泥潭的。”
金九龄不屑的哼笑出声:“碧茶之毒无药可解,我看你能猖狂到几时!”
江流却忽然展颜一笑,眉宇间不见半分中毒的颓唐:“总不会死你前头。”
“你!”
金九龄脸色铁青,手中软剑说着就要向前刺出,却见江流剑尖微抬,一道凛然剑气早已将他锁定。权衡之下,他咬牙跺脚,红色嫁衣在夜风中翻飞,转眼便消失在屋脊之后。
百川院众人正欲追击,却被江流出声喝止:“我说了,让他走。”
话音未落,就见她身形摇晃,如枯叶般倒向地面,若非手中长剑支撑,她早已摔入尘土。陆小凤与花满楼同时抢上前来,却见阴影中一道更快的身影如惊鸿掠至,一把揽住江流。
月色下,众人这才看清,素来散漫的李神医此刻眸若寒星,恍若一柄凛然出鞘的剑。
“借过。”
简单二字掷地有声。他足尖轻点,婆娑步踏月而起。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两道身影已如游龙乘云,转瞬消失。
院中再次哗然。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是门主的婆娑步!”
方多病闻言一愣,方才还架在云彼丘脖子上的尔雅剑哐当落地。而本该在房间休息的乔婉娩扶着廊柱,也不知是何时到的偏厅小院。最狼狈的当属云彼丘,他不敢置信的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最后竟是伏地大哭起来。
花满楼的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扶住江流时触及的寒意:“陆小凤,她方才是说……她体质特殊?”
陆小凤突然轻笑出声:“我就说,怎么会有人不怕死嘛。”
恍若昨日重现。
江流那日是如何将李莲花甩进莲花楼的,今日她就是如何被同样沉默的李莲花甩进屋内。
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哎呀,又不是什么大事,养几天就好了。”
这话听着倒是跟他前日搪塞江流的话一模一样。
李莲花气得冷笑出声,却也猛然惊觉,原来不肯听话的自己,曾让她有过多少次如他此刻般的心情。他心下钝痛,不敢再看江流,径直走去打开床头暗格,一直被他小心藏起的白玉药匣在夜色中泛起温润的光。
幸好,幸好因为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念头,始终没将这解药服下。
药匣死死握在掌心,四个尖角深深硌进皮肤。也只有这般痛楚,才能止住他双手的颤抖。
碧茶噬骨的滋味没人比他更清楚,整整十年,无数个日夜,他都在这样的痛楚折磨中与黎明相伴。可他宁可再受十年,也绝不想让江流知道那究竟是何种滋味。
他怕她疼,但更怕她知道那是何种的痛苦后,必定会落下的眼泪。
“解药,吃了吧。”
李莲花将白玉药匣递给江流,
江流就这么安静的看着李莲花,一反常态的非常顺从。她接过白玉药匣缓缓启开,一枚乌金药丸静静躺在其中。江流将药丸拿出放进掌心,却在此刻突然发难,她身形忽如疾风卷起,朝着李莲花而去。
李莲花早有预料,袖袍翻飞间已退后数步。两人竟在这见方大的莲花楼内交起手来,掌风扫过之处,茶盏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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