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程纵想，这是许野汶早就准备好的吧，许野汶在乎他，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仍是相爱的。

    许野汶的考试越来越近，星期天程纵去他家，陪他写作业。许野汶怕他无聊说他可以不用来，程纵心想许野汶怎么会觉得他们俩在一起无聊呢。许野汶给他挪出一块儿位置来，程纵根本不用写作业，他想说不用，可如果不坐一起，他就要去床上坐了，那样他就看不到许野汶了。他坐着角落，戴上耳机不说话，许野汶容忍着他热烈的视线，注意力不在他那里。

    程纵看了一会儿就趴下了，起初还能盯着许野汶，后来就睡着了。午后日光穿过窗户，暖洋洋的照在他身上，让人感到惬意。许野汶扫他一眼，把外套披在他身上。程纵瘦的不很明显，肯定节食了，许野汶想劝他，忖了忖还是没讲。

    三月过完其实很快，许野汶打了个呵欠，又写了一会儿，想着只是眯一下，结果也睡了过去。

    程纵先醒的，许野汶半张侧脸对着他，恬静极了。三点四十几，快四点了，许野汶等下又要去学校了。他看见许野汶睫毛颤了颤，接着，一双潮湿明亮的眼睛睁开，像小鹿斑比一样的望着程纵。程纵想，如果许野汶是得了白化病的鹿，根据自然生存法则，鹿妈妈就会把他踢出族群，这样自己就可以收养许野汶了。

    程纵慢慢的靠近许野汶，含住他的嘴唇吮吸，许野汶睡的很懵，他握住程纵的后脖子，冷不丁加深这个吻。就要热火朝天的时候，许野汶清醒了过来，又抓着程纵的脖子把人撕开。

    “我想要。”程纵不满的抗议。

    许野汶的嘴唇有些红，翕动着，说：“用手。”

    程纵皱眉，许野汶说用他的手。程纵趴在桌上，晕红的脸蛋贴着木头桌，硌的脸很不舒服，却又顾不上。明亮的日光射在程纵薄薄的眼皮上，程纵的眼前晕出硕大的光圈，摇摇欲坠，像水波，像发烧时脑海里朦胧的圆弧。程纵咬着下嘴唇，鼻腔，喉管，哼出压抑的音节。

    程纵小幅度的动了下脑袋，额头抵着桌面，目光下视，觑到那只白莹莹的手。

    他们很久没用桌兜里的湿纸巾了，有点干了，许野汶的手擦过后仍显得干燥。很快就被泡湿。

    手腕上那只程纵为他挑的手表正闪耀着，程纵看到机械表盘的分针秒针像错乱一样的抖动，就像磁极受到干扰那样，逼得程纵微启双唇，闷哼一声。

    许野汶挑眉，给程纵看他发皱的食指和中指，程纵瞥开眼，就是不看。

    出发之际程纵才发现他身上披着许野汶的外套，他脱给许野汶。许野汶慢条斯理的接过，突然嗅了嗅衣服的领口，程纵脸轰轰烈烈的烧起来。

    这让程纵回家以后把自己闻了个遍，生怕自己身上有不好的气味。他什么也没有闻到，可能许野汶只是为了逗他玩。程纵身上也没有血腥气了，因为零零一走后，他再也没有来过生理期。

    许野汶喜欢什么味道？程纵没听他说过，他那样的人，好像没有挑的权利，所以不会表现出明显的偏爱。程纵想许野汶会不会喜欢他身上出现香柠檬的气息，得问问。

    程纵又跟莲城九霸混到了一起，他们当中有三四个已经上班了，这让程纵想到前几天曹青萍又问他，要不要跟着舅舅打工。程纵说不上想还是不想，一行人在街上那天刚好是周六，就在游戏厅附近，程纵走在队伍的末尾，常思老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程纵不怕常思问，他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把常思憋的像一只猴。急的就要挠腮了。

    “哎？”

    程纵看到迎面走来的许野汶，一怔，怎么今天放学这么早？

    莲城九霸没有不认识许野汶的，这回整整齐齐地，一致朝许野汶行注目礼。许野汶被一群彩虹头盯着也没什么反应，他冲程纵招招手，程纵巴巴的跑过去。赵有光跟第一回见似的，吹了声口哨，盲流的很。常思啧了声，让赵有光别起哄。

    赵有光：“老四你怎么了老四？你今天不跟我唱双簧我都不习惯了。”

    常思：“ 从今以后，我只说单口相声。”

    赵有光勒着他的脖子说让你单口让你单口。

    程纵才不去管身后发生了什么，他站定在许野汶跟前，许野汶朝他伸手，熟稔的拨出他没有翻好的领子。这样的动作，没有感情基础是做不出来的，不像女生与女生之间，又非单纯的男生与男生互动。

    “你怎么在这？”程纵问。

    许野汶凉丝丝的手指顺势捋过他的脖子，一触即离，程纵缩了下，腼腆的看向许野汶。

    “要盖章。晚上不去找你了，玩儿去吧。”许野汶像在吩咐家里的小孩。

    程纵差点要一步三回头了，顾及着人多，没跟许野汶腻歪。等程纵归队，许野汶也走了。赵有光哟道：“送情郎啊。”

    常思比程纵反应还大，说：“有意思吗？”

    这下换程纵愣住了，赵有光：“你干嘛，人程纵都没说什么，难不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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