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等到富兰克林研究完奇异的图案花纹，将其与古巴比伦的九头蛇、以及血腥玛丽等等神话故事对上后，他发现身侧，除了蝙蝠侠空无一人。

    蝙蝠侠：“我们需要聊聊。”

    富兰克林：“其他人呢？”

    蝙蝠侠：“他们有任务。”

    富兰克林眼睛微眯，按照他的思路，大概率是过河拆桥的前奏。嘛，这也算半路入队的风险。

    他暗自检查完联络器，收讯不正常，是闭门会议？还是更危险的……

    不过，他愿意再给义警们多留一点耐心。

    富兰克林：“聊什么？”

    蝙蝠侠：“美杜莎的情况，你知道什么？”

    蝙蝠侠已经从红罗宾和神谕破解的通讯里，推测出富兰克林的动机，纯粹是美杜莎自己惹火烧身。

    猫女或许会拒绝没有利益的盗窃活动，但富兰克林大街的幽灵几乎从不缺席那些宣称永远不可能突破的建筑，无论委托人是谁，他享受危险胜于追求金钱。

    或许美杜莎也没想到，富兰克林不仅能三天速通展馆，甚至把笼罩它们的秘密基地也撕出来一条缝隙。

    蝙蝠侠回头看看来时路。

    缝隙有点大。

    实话说，这个效率有些恐怖了。他记得提姆和神谕才熬完几个大夜，逼得富兰克林断尾求生。

    如果说富兰克林三天时间速通展馆，是在正常的理解范围内，但他从哪里抽出来的时间，能一路顺藤摸瓜直接查上美杜莎的？

    蝙蝠侠脑海里闪过一条条阴谋论，不过他没表现出来。

    他换了条思路。

    富兰克林通常只交易情报，蝙蝠女侠能用宝石换取来去无影的怪盗下场，一定有其它的动机。

    而且，这位怪盗显然不是第一次走这条门，并且知道自己解决不了如球型笼罩整个基地的防护魔法。

    富兰克林沉吟片刻：“你相信神话吗？”

    蝙蝠侠：“我见过神话。”譬如天堂岛的神奇女侠。

    “你见过希腊的那群半神？真厉害。”富兰克林随口说道，“这里的大部分仪式的摆布走向，基本遵照古希腊的伊琉息斯密仪，一项与德墨忒耳和珀耳塞福涅有关的仪式，象征自然周期和灵魂再生，这些花纹绘制得极其准确，正统的发邪。有问题的在这里。”

    富兰克林把手腕抬高，手电筒的光扫过奇形怪状的扭曲图案，最终定格在一个人首蛇发的图案上。蛇与双蛇图案本身象征转化、重生、知识，但是与这些正到发邪的标准图案绘制在一起，就扭曲出另一种意味。

    富兰克林：“简单的归纳，这些图案与表示崇敬、献祭、生命的词根对应，基本象征人向‘神明’这种指代不明性别的生物的燔祭，英语里没有对应词汇。而它们献祭的对象是‘母亲’美杜莎，戈耳工的第三位，唯一不能长生的那只，难怪为什么它们选择了伊琉息斯密仪，而不是神圣三角或者五芒星。”

    蝙蝠侠：“拉丁语里有吗？”

    富兰克林回忆片刻，最终摇头：“没有。这是女巫的语言。”

    富兰克林的手电筒灯光逐一扫过图案：“献祭的还挺多，这些材料可不好搜寻，它们活跃多久了？”

    蝙蝠侠：“五个月前。他们的献祭材料是什么？”蝙蝠侠报出的时间比火鸟更准确。

    富兰克林：“基本写的是生命、纯洁、象征繁育一方面的东西，难以判断，常用材料是鲜花、石榴、胎盘、白羔羊。极端点的用血祭品。”

    蝙蝠侠：“血祭品？”

    富兰克林：“人。青年女性与少女。”

    富兰克林的手电筒扫过一张绘制着古巴比伦索贝克的图案，鳄鱼首人身。这些散发神秘与不详气息的花纹似乎无法对富兰克林造成影响，他又看了看一旁通过回纹补充在一起的图案，古以色列的塔尼尼姆，状似鳕鱼。

    富兰克林：“我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

    蝙蝠侠：“说。”

    富兰克林：“好消息，你的老朋友鳄鱼人大概率跟美杜莎合作了。”

    蝙蝠侠：“这是好消息？”

    富兰克林：“说明另一个消息更坏。坏消息，我们来晚了，你的老朋友已经完成了仪式的前期准备工作，死去的人没法追回了。”

    蝙蝠侠没有问死了多少人，他是蝙蝠侠，哥谭市每一条失踪人口的姓名、社会保险号，都记在这位侦探的大脑里，他的手电筒光直接打向地面的滴落状血迹，下蹲，观察凝结的血液在重力作用下发生的变化，仿佛看到案发现场所发生的一切。

    他的确看到了。

    蝙蝠侠沉默片刻：“如果献祭品是孩童，它们能召唤出什么？”

    富兰克林研究花纹时，体贴的没有靠近现场，他站在远处放哨，由于扎坦娜并非无意的没有彻底解除屏障，现在和蝙蝠们取消停火协议，显然是失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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