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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滚。”

    “这世界上好男的多了，咱们不差许家那个。”

    听他说完一通话，禾葭豁然开朗，点头认可：“我觉得你说的可行。”

    浅野捏住妻子冰凉的手搓了搓，放进兜里。

    ……

    “现在有两个办法，第一你去找拍摄这个视频的人沟通，让他删除视频。第二，我们画个伪素颜的妆开播澄清。”

    禾月选择沉默。助理给出的两个选项她都不想实施。

    “说话啊，月姐。”小赵急的耳朵快要冒出烟来，“我们下个月要发布的代言有三个是护肤品，这样的视频……”

    在礼堂卸妆的视频还是被人录了下来。

    建立的完美人设一旦崩塌，各种生活不美满的人都要来她的评论区踩上两脚。

    “我的皮肤状态就是视频里的这样。”禾月无奈的说。

    青春期脸上长两颗痘是很正常的事。可她想挣钱，还要继续吃互联网这口饭。

    小赵很有耐心，复述道：“那就二选一啊，总要想出解决办法的。”

    “拍视频那人我招惹不起。”

    禾月苦恼极了，趴倒在桌上一蹶不振。

    “那现在准备开播？”小赵立马替她做出选择。

    “网友又不是傻子，化着妆开播他们骂得更狠。”自从财富自由后，禾月很少有这种失控感。

    被压力压的喘不上气。

    “那我们……”小赵拖长声音，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下文。

    禾月直接摆烂，“先不管了，就发个公关说我要高考退网一段时间。”

    “你说什么？”小赵大惊失色，拿出文件夹，利落翻到最后一页，递到她眼前，手指在一串数字下来回滑动，“你来数数这违约金有几个零。”

    “草！”

    禾月大吼一声，拎起书包跑回学校。

    “把视频删掉！”

    天台上，少女尖利嗓声似乎能震动天上的厚云。

    “你，都知道了吗？”许曌双手交叉在身前，低眉顺眼的样子像只犯错的宠物狗。

    还是不怎么受宠的那种。

    禾月崩溃了，索性撕破伪装出的甜美面孔，气愤又绝望地喊叫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哪里招惹到你了，你这么针对我有什么好处，你不会长痘吗？你就是时时刻刻都能保持完美的吗？”

    “什么？”

    “手机，给我。”

    一股无名火烧的许曌体无完肤，在少女的手掌触摸过来时，他出于本能，退后闪躲。

    “呀！”

    力量上的悬殊让禾月更加气急败坏，直接蹲下，埋头大哭。

    所有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随着声带一起震动，最后粉碎成一颗颗滚烫的泪水滑过脸颊。

    就在此时，两道人影暴力推开天台上破旧的铁门，“这门还挺难弄开嘞！”

    嘭！风推着门重重砸向墙面。

    哭声戛然而止。

    牛源眯起眼睛，打量天台上的男女。突然，他丢掉手上的扫把，一个箭步冲到女生身边，“禾月，你怎么了？”

    旁边的男生如临大敌，抄起铁锨就是干，“狗东西，我早就看你不爽了，禾月是你能欺负的吗？”

    一片混乱中，禾月慌忙逃走。

    向别人展示脆弱的一面，是她最不习惯的事。

    许曌望着她的背影，一动不动，像块石头似的，挨打也不带还手的。

    这样的架打起来也是没劲。牛源冷静下来，掏出手机联系安淑，“我刚刚看到禾月哭了，你去安慰一下呗，我们去安慰没什么用……”

    许曌不记得那天是怎么走回家的。

    “哎呀，宝宝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妈妈软软的手掌抚上脸颊时，他方才如梦初醒，快步走进卧室，删除精心剪辑过的安利视频。

    “天呢。”

    “五百万的视频删了，现在又冒出这种词条，我们再不出面澄清就真的完了。”

    禾月工作室这边的情况越来越糟。

    “哈。”她点开黑子发的卸妆视频，苍白脸上绽出一个无力的微笑。

    “要不然我们直接顺坡下路，转型。”小赵抱起电脑，低头编写她之后的发展路线，计算着可行概率。

    “是啊，姐。”

    她的苦连化妆师都看在眼里，“颜值博主不赚钱，还总被骂花瓶，造黄谣。我们转型做女装，情侣账号都行啊……”

    “先让我想想吧。”

    禾月挂断视频，沿着碎石小径漫步。

    “是月月吧？”

    远方忽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她惊愕侧身，许曌妈妈快步走近，一股栀子花味的清香扑面而来，“你知道我家小曌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

    禾月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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