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碎的月考卷
己胸口,将剩下的试卷碎片塞进了衬衫口袋。
他扣住她手腕的力道刚好能让疤痕泛白。沈昭白挣动时,指甲划过他掌心的旧伤,两人同时闷哼一声。血腥味混着印刷油墨,在潮湿空气里发酵成危险的催化剂。
“……要这样。”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撕碎了也要带走。”
沈昭白的指尖隔着布料触到了他的体温,还有胸腔里平稳有力的震动。这个距离太危险了,她能数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能看清他虹膜边缘那一圈罕见的灰蓝色,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时空气的流动方向。
江知野把碎试卷塞进衬衫口袋时,沈昭白的指尖触到他腹肌的轮廓。她故意曲起手指刮过,感受到那片肌肉瞬间绷紧。他报复性地捏住她的后颈,校服布料摩擦出细小的静电。
江知野衬衫最上方那颗纽扣不知何时崩开了。江知野的指节擦过她裸露的锁骨,突然用撕下的试卷碎片按在那里。粗糙的纸缘刮过皮肤,留下浅淡的红痕——比分数更鲜艳的标记。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脚步声,教导主任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像一记记警钟。江知野却没有松开手,反而收紧了手指。他的拇指按在她手腕内侧的疤痕上,力道刚好让她感到细微的疼痛。
“……明天。”他的嘴唇几乎碰到她的耳垂,“天台,教你解那道题。”
可能明天不是教题,他知道这道题沈昭白会做,但江知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教导主任的呵斥声响起时,江知野已经退开两步,脸上恢复了惯常的冷漠表情。但沈昭白分明看见,他转身时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像一把刚刚出鞘的刀。
教导主任的脚步声逼近时,江知野拽着她躲进消防门后。黑暗里他的拇指按在她急促跳动的颈动脉上:“……现在知道答案了?”沈昭白咬住他虎口的动作,比任何回答都诚实。
预备铃突然炸响。江知野起身时带着她踉跄半步,他的唇瓣若即若离地擦过沈昭白的耳垂。他舔掉自己嘴角沾到的试卷碎屑:“咸的。”就像那年毕业,他亲吻她耳垂时,嘴里的铁锈味。
雨又开始下了。细密的水珠打在窗玻璃上,模糊了两人摇曳的身影。垃圾桶里的纸片被风吹得轻轻颤动,那道无解的几何题最终被雨水浸透,化作一团模糊的蓝色泪痕。
雨水在窗玻璃上蜿蜒成河,倒映着他们纠缠的影子。
江知野突然将她转过去面对窗户,胸膛贴着她的脊背,他握着她的手在起雾的玻璃上写出一串俄文,水珠顺着公式滚落,像偷尝禁果的泪。
分别时江知野把伞强硬地塞给她。金属伞骨展开的瞬间,他趁机将她拉近,鼻尖抵着她耳后的敏感带:“明天……”未尽的话语变成俄语弹舌音,在耳蜗里掀起飓风。
沈昭白最终在书包夹层发现被复原的试卷——江知野用透明胶带精心拼接,在58分旁边用红笔画了个笑脸。背面写着:“错题已订正,报酬是……”墨迹在这里晕开,像故意撩拨的悬念。
深夜沈昭白摩挲着手腕上被他按红的痕迹,突然收到短信:【……你咬破的虎口发炎了】。回复时指尖在屏幕上方悬停良久,最终只打了三个字:【你活该。】
凌晨两点,沈昭白鬼使神差来到天台。推开门就看见江知野坐在工作台上,就着月光给虎口涂药。他举起碘伏棉签对她笑:“来付报酬的?”阴影里,那道几何题的完整解法正钉在墙上,用的是她撕碎的试卷碎片。
黎明时分他们在天台分别。江知野突然拽断她一缕头发缠在指间:“抵押品。”发丝在朝阳下泛着琥珀光,像从时光长河里窃取的标本。沈昭白回敬以扯下的第二颗纽扣,金属边缘还带着她指尖的温度。
晨雨过后的林荫道散发着湿润的泥土气息,梧桐树叶上未干的雨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缀满水晶的裙摆。石板路的缝隙里冒出几簇嫩绿的杂草,叶尖还挂着晶莹的水滴,随着微风轻轻颤动。
长椅上的积水倒映着支离破碎的天空,偶尔被路过的麻雀啄破,荡开一圈圈细小的涟漪。公告栏上的纸张被雨水浸湿了一角,边沿微微卷起,露出下面被覆盖的旧告示——去年运动会的成绩单,墨迹已经晕染得难以辨认。树梢传来水滴落下的声响,规律得像是某种隐秘的摩斯密码。
晨读铃响前,江知野在教室门口堵住她。他摊开的掌心里,那缕头发已经被编进酒精灯棉芯,而纽扣则焊成了戒指的形状。“解出来了。”他将金属圆环套进她钢笔顶端,“但这道题需要两个人做。”
晨光穿过走廊尽头的玻璃窗,在江知野掌心的金属圆环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沈昭白低头看着被套在钢笔顶端的纽扣戒指,突然发现内圈刻着极浅的凹痕——是两道相交的抛物线,恰如他们撕碎又拼合的试卷上,那道没有解出来的几何题。
教室的玻璃窗映出他们模糊的轮廓,晨读铃在远处响起,像一声悠长的叹息。江知野的指尖还缠着那根编入棉芯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沈昭白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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