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夏苒坠入蓝光的瞬间，所有声音消失了。

    她漂浮在无重力的黑暗里，四肢被某种粘稠的能量包裹。视网膜上残留的辐射警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漂浮的数据流——

    **「神经链接同步率：17%」**

    **「记忆防火墙突破中」**

    **「主体意识接触倒计时：00:00:10」**

    ——她正在接入程墨的大脑。

    突然，黑暗被撕裂。

    夏苒发现自己站在2187年的实验室里，年轻的程墨被锁在神经接驳椅上，数十根数据线刺入他的太阳穴。他的眼睛半睁着，瞳孔里闪烁着微弱的蓝光，嘴角却带着一丝解脱般的微笑。

    "苒苒......"他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你终于......找到我了。"

    夏苒冲上前，手指刚碰到他的脸，画面突然扭曲。

    **记忆回廊开始崩塌。**

    她坠入无数碎片化的场景：

    - **星际世界**：楚夜在机甲爆炸前，将最后的能量注入她的星陨印。

    - **武侠世界**：夜无痕剜心时，血滴在玉佩上形成微型星图。

    - **西部世界**：比利在绞刑架上，用靴跟敲出的密码是**「LOVE_OVERRIDE」**。

    每一个世界的程墨，都在死亡的瞬间，将一部分意识藏进了她的记忆里。

    "警告：主体意识即将崩溃。"

    冰冷的系统音响起，"情感模块过载，无法维持稳定链接。"

    夏苒的视野边缘开始像素化，程墨的身影逐渐模糊。她拼命抓住他的手，却发现他的皮肤正在数据化剥离。

    "没用的......"程墨轻声说，"观测者早就把我的情感模块删除了......"

    夏苒的右眼突然剧痛——那颗蓝宝石碎片在虹膜深处发光。

    **「不。」**

    她猛地拽断连接程墨的数据线，在系统警报炸响的瞬间，吻上他的唇。

    ——这不是普通的接触。

    她的蓝宝石右眼与程墨胸口的空洞共鸣，释放出被封锁的记忆洪流：

    **2187年4月9日，地球爆炸前7分钟。**

    程墨偷偷修改了夏苒的基因编码，将源初之蓝碎片植入她的右眼。

    **爆炸前3分钟。**

    他启动方舟计划，将自己拆解成3072份意识体，分别注入克隆载体。

    **最后10秒。**

    他吻了沉睡中的夏苒，低声说："下次......别选拯救世界，选我。"

    记忆回归的瞬间，程墨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的手指颤抖着抚上夏苒的脸，数据化的身体开始重组。

    "苒苒......"他的声音终于有了温度，"这次......你选对了吗？"

    ---

    现实彼岸·终幕：新纪元黎明

    逃生舱的气闸门在夏苒背后重重闭合，将月球基地的爆炸声隔绝在外。舱内突然亮起的应急灯刺痛了她的眼睛，视网膜上还残留着程墨无名指上那枚婚戒的反光——西部世界纯银打造的戒指内圈，刻着比利从未有机会说出口的誓言。

    **「这次换我跟你走」**

    "警告：舱体受损率41%。"逃生舱AI的声音带着电磁杂音，"正在计算最优航线。"

    程墨瘫坐在副驾驶座上，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婚戒，这个动作让夏苒想起武侠世界里，夜无痕每次说谎前都会摸玉佩的小习惯。

    "你早就计划好了。"夏苒扯开破损的太空服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旧伤疤——在现实层，这是神经链接手术留下的印记，"从第一个世界开始。"

    舷窗外，月球残骸正在蓝光中分崩离析。某个瞬间，夏苒仿佛看见凯琳的机械残骸漂浮而过，小女孩的蓝宝石右眼最后一次闪烁，像颗坠入大气层的流星。

    程墨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蓝色荧光液体。当他摊开手掌时，夏苒看清那是溶解的源初之蓝——他胸口的空洞正在缓慢愈合。

    "不是计划。"他擦掉唇角的蓝血，"是本能。"

    全息导航仪突然投射出星图，航线终点标记着GL-581c的坐标。夏苒的指尖穿过投影，发现这颗类地行星的大陆轮廓，竟与西部世界的地图完全一致。

    "记忆污染现象。"程墨的瞳孔倒映着星图，"我们携带的镜像世界数据，正在影响现实物理规则。"

    他突然调出舱内监控回放：月球爆炸前0.03秒，某个培养舱的程墨克隆体突然睁眼，用楚夜的机甲密语发送了一段编码。放大画面后，夏苒看清他胸口嵌着的不是蓝宝石，而是——

    "林夜的精神病院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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