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得云开不见月(1)
钱,我有钱,就是剩得不多了。大姐,你行行好,刀下留人,你要我做什么,凡是能保住我的小命,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辞。”
罗如珺不免轻笑出声,“旁人说愿上刀山下火海,说不准我还真信了。可这话从你梁怀瑾嘴里出来,你猜我罗如珺是信还是不信?”
梁怀瑾一听此人正是罗如珺本尊,胳膊肘瞬时脱力,争些扑跌俯地,她双臂夹紧,话音中夹带着呜咽,苦恼道:“罗阁主,你聪明一世,怎就不肯信我?你定是听了小人谗言。”
罗如珺有意要恫吓她,出言更加凶恶,指着她道:“依我看,你就是那个小人!心肠歹毒、自私妄为!”
梁怀瑾明晓得罗如珺在故意激她,可话至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唯嘴唇哆嗦得更厉害,“我没有,我没有……”
罗如珺拔高语调,将刀一插,刀便直直竖在梁怀瑾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梁怀瑾,如今人赃并获,敢做不敢认?”
她抄起短刀在梁怀瑾的头顶上拍几下,“巧舌如簧,我现在就割去你的舌头。”
梁怀瑾以为她要行敲|诈|勒|索,手底脱力,一下子趴倒,立刻泪如雨下,“你要多少钱,我把宅子卖了都给你。”
罗如珺用刀背在她手指上轻轻敲打,“再敢说一句谎话,不仅是断你舌头,手指脚趾都一并砍下来。我问你,你爹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何要杀掉广东那六人?”
梁怀瑾哽咽着,说不出话。
罗如珺抄起刀,作势要跺下她一根手指,“你到底说不说!”
梁怀瑾紧咬下唇,声如细蚊:“我亲眼看见,有人杀害了我娘亲。”
罗如珺叱道:“大声些!”
梁怀瑾始终不愿抬头,只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我说我亲眼看见,有人杀害了我娘。”
罗如珺问:“是谁害了你娘?”
梁怀瑾双手握拳,关节被粗糙的地面擦破皮,她硬着头皮道:“我亲眼所见,我爹杀了我娘。”
她抬起头,望着罗如珺,眼中愤恨交加。
“所以你爹是谁杀的?”
梁怀瑾双眼死死盯着罗如珺,似要在她脸上盯出个洞来,“不是我。”
罗如珺道:“我记得你爹要将你许配给张员外家的瘸腿儿子,你不愿意,你爹的暴毙,不是正合你意么?”
梁怀瑾释怀道:“他死了,确然称我心意。”
罗如珺满意地笑了笑,“你终于肯说真话了,这才像样。想不想知道是谁让你爹死的?”
“是谁?”
“我不告诉你。”
梁怀瑾冷笑一声,“既已成定局,还关乎这些作甚。”
罗如珺侧着头问:“此话当真?”
梁怀瑾胡乱抹了把泪水,竖指向天起誓:“句句为真,如果有假,便天打五雷轰。”
话刚说出去,天上炸出几响雷。
罗如珺扬了扬下巴,让她继续说下去。
梁怀瑾哭得更加惨厉,紧圈住罗如珺的手臂,声泪俱下:“罗阁主,请你一定要信我,我没有说谎!”
罗如珺被她吵得心烦,但仍耐着性子问:“你爹为什么要害你娘,那六个人的死,你当真不知情?”
梁怀瑾梗了梗脖子,一字一顿道:“我娘自生我后,便未再有孕。我爹念及膝下无儿,无人延续香火,想从宗族过继来一位幼子。母之爱女,则为之计深远。娘考虑到若是外子入门,那大半家财就要落入外人手里,于我而言,便是多了个争家业争田产的,遂又闹又打,几番横加阻拦,才叫我爹彻底断结此心。没想到梁孝儒那心眼比屁|眼小的老杂种,一直怀恨在心,竟偷偷投毒害死我娘。我七岁那年,我亲眼见我娘喝下一口乳鸽汤,不久口吐鲜血,倒在桌上神志不清,而梁孝儒却捂住我的嘴,不许我叫人,眼看着我娘张着嘴,渐咽了气,才叫人抬了她出去。”
罗如珺有些不相信,“这么多年,这件事的真相你就从未示之于人?”
梁怀瑾摇摇头,眼眶布满血丝,“谁会信一个七岁小孩的话?我娘至死时,双眼都死瞪着,后来尸体冷硬,眼皮拨不下来,样子吓人,我爹觉得瘆得慌,令人给她眼睛裹上一层白布。”
“当年计划害我娘的,我爹是主使,那六人便是帮凶。他们从广东带来的毒药,无色无味,遇水即溶,拌进饭菜中,食者丝毫不觉。梁孝儒将该事嫁祸于伙房厨夫,那厨夫不日便被处斩。大概是梁孝儒心里有鬼,又送二十两银子去那厨夫老家,代其为二老养老送葬。罗阁主,我梁怀瑾平日是小气吝啬,但我不贪别人便宜,无奈近来囊中羞涩,我又初至荆州,人生地不熟,能来雪中送炭的更是少之又少。早听闻牵机阁办事麻利,罗阁主又手段高明,而我不知牵机阁在何处,不能亲自登门,便只好绕了个弯子。我猜日后你会依这把刀找上我,该结的钱,那时定如数奉上。”
罗如珺转了下刀,想问她假扮秀姈一事,遂
青霞阅读阅读网址:https://m.qingxiaread.com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