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一边琢磨着怎么说，“我们就……脱、光、光，然后酿酿酱酱……”

    他的面色肉眼可见地又沉了下去。

    “然后你就像这样……好凶好可怕的嘛。”那双纯真的眸子既有些委屈、又有点害怕。

    他将人儿重新揽入怀中，柔声问：“常做这样的梦吗？”

    “没有啦。”姜姒趴在宽阔的胸膛，手指不安分乱动着，或许是分清了梦与现实，渐大胆起来，“以前怎么梦不到呢？那小公子真的挺好看的……”

    腰间一疼，她适时闭嘴，身子往上挪了挪，讨好似的一吻，心满意足地睡去。

    ……

    一场狩猎，皇帝被猛虎咬伤，当时虽有人护着，受伤后的身子骨还是每况日下。

    姜文由总理事务大臣晋封至摄政王，略过了本该继承的爵位，代为监国。

    出了百日丧期，京中人有了新的趣谈。

    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身边常跟着一位不知姓甚名谁的小娘子。那小娘子总是怯生生的，黏人极了，在人前从未露过脸。

    谁也不敢说，那身形与逝去的明阳郡主简直一模一样。

    皇后把持着内宫之权，肃清了贵妃一脉，不少政策尚要过她之手，一时风头无二。

    然姜文并未如她所想的那般，打算娶戚玉薇为妻，甚至连见都不曾见过几面。空余美人单相思。

    而皇后始终触不到权力之核心，一切已然不在掌控之中。皇后有些急了，在她的推动下，戚氏主家及其子，也就是戚玉薇之父兄，来了京城。

    戚氏父子面见完帝后，又与皇后之父田氏交通几日，便由皇后牵头，设了小宴，引其与姜文见面，相谈儿女婚事。

    姜姒捧着帖子，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哥哥，你又要去哪里嘛。”

    “不去了。”姜文放下笔，疲惫地揉揉眉心，瞧着小丫头满是期待，道，“你想去？”

    “嗯嗯！”

    ……

    小宴本就为了撮合姜、戚二人成事，是以并未相分席。

    然而，姜文与另一名女子紧挨着，举止亲密，丝毫不顾及皇后脸面。

    戚玉薇咬着下唇不发一言，戚氏父子则敢怒不敢言，坐等皇后发话。

    “你藏着掖着这位姑娘如此之久，本宫也算你半个母亲，怎么不给本宫介绍介绍。”皇后端着笑，话语中藏着怒意，以养育之恩压人。

    面纱之下的人儿意识到是在提她，好奇抬头，水灵灵的大眼睛扫了一圈，又觉他们面色有些吓人，往后缩了缩，小声指使姜文为她拨荔枝。

    姜文不管众人脸色如何难看，说得稀疏平常：“娘娘见谅，她孩子心性，怕是会冒犯娘娘。”

    “不如让我身边的玉秋带她四处转转，也好熟悉熟悉宫里。你总不能护她一辈子。”皇后棉里带刺。她清楚不过，在这权力的染缸之中，人会变得何等薄情。

    顺平抢着道：“这般干坐着，我都快闷死了，母后就让我去吧。”

    姜文未回皇后话，只问：“想不想去玩一会儿？”

    姜姒小鸡啄米似点头。

    顺平一路无话，带她到一无人角落，支开侍者，心下颤动：“你是明阳对不对？能让我看看你吗？”

    “姐姐认识我吗？”姜姒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道，“可是哥哥说，不能随便让人看，会有危险。”

    “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和别人说的，好吗？”顺平强颜欢笑，她亲眼见到友人死去、下葬，但仍放不下。

    “那就看一下下。”

    摘下面纱的那一刻，顺平掩面平复心情，尽量不让自己失态，半愧疚半悲伤道：“他都对你做了什么呀？”

    京中那些私有若无的流言，她从不曾问过，直到旧友成了这样一副模样。

    “那边的花花好看，还有小鱼。我们去那边吧！”姜姒不懂她为何这般，对这陌生的地方兴致勃勃，戴上面纱，也不等人，就往不远处桥上跑去。

    她跑得快了，顺平一时未跟上。

    戚玉薇亦是出来散心，在桥上站了有一会儿，听到动静回头，不知该如何称呼，柔柔招呼道：“姑娘。”

    “我见过你。”姜姒定定看着她，笑弯了眼。

    “你何时……”话未说完，身子被猛地一推，落入池水之中。

    在哪里见过呢？自然是是在梦里。

    那天，姜姒撒谎了。她做了很长的梦。梦里还有一名女子，眉眼中饱含忧愁，却善解人意，腹有诗书，别人都说，哥哥与她是…什么？是金童玉女。

    “姑娘！来人呐！姑娘落水了！你为什么推我们姑娘！”服侍戚玉薇的丫鬟没想到她会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气急了，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姜姒不再怯怯的，眼中闪过一抹单纯的恶意。

    谁也不可以和她抢哥哥，就算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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