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神策将军没有睡好。
前车之鉴犹在眼前,稍微想的多些是聪明人的通病,这一想,睡眠便是断断续续,噩梦频繁。
天光大亮,他睁着眼睛,仿佛如释重负。
不管如何,神策将军终究是没有倒在昨天,被接二连三的刺激加速通往魔阴身的时间。
至于他在这晚上复盘得到了什么结论,才让他如此……甚至可以说是惊魂未定?
他不过是在查看过去的蛛丝马迹,折磨自己的记忆力,从过往里找出来了第三个案例。
应星尚在时,他的情感是极度的压抑,不透露分毫。
丹枫尚在时,他对自身的情感不自知,未做多少掩饰。
还有一位故人……还有一位故人她既不遮掩也不外放,视之为寻常。
她的确憎恨丰饶,也的确曾将自己的感情寄托了一部分在丰饶令使身上,不是刻骨的恨,是平和的爱。
这也不外乎神策将军会做噩梦,梦里丰饶之灾吞噬了罗浮乃至仙舟,一些故人都成了丰饶的伥鬼。
前任持明龙尊和前任工造司百冶已然挑战过人的神经,再来一个前任罗浮剑首镜流,他没有彻底失眠都是他的精神坚韧。
万幸的是,死者并未参与这一切。万幸的是,饮月之乱与一个躺着醒不过来的丰饶令使确实无多大干系。万幸的是,这种情感诞生于不存在的土壤,茁壮发芽之后,亦不曾干扰故人对丰饶的敌视。
否则——
罗浮的动荡,又岂止是倏忽之乱和饮月之乱。
……
他高兴早了。
五人里唯一的死者白珩,亦不曾逃脱被丰饶蛊惑的命运,她的情感不曾步入其余三人的境地,但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确实足够沉重。
可惜的是我自身对白珩知之甚少,对她的情绪能够估测全凭命运作弊,我不知道她为何会有如此沉重的友谊,并将它自顾自的砸向一位没醒过来的丰饶令使。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何命运将它称之为沉重的友谊。
我不知道的事有很多,但系统有的是馊主意,在看见云上五骁的好感度的那一刻,它就一直在出馊主意。
早年间受限于我不能动弹的身体和意识,它的馊主意停留在口嗨的层面,现在我能动了,它就意图让馊主意成为现实。
比如,去问白露。她不是白珩,但与白珩有一定联系,是化龙秒法的造物,不同却有联系的个体总会经历一些奇妙的事,在梦中,或者自身塑造之时就保留了一些特征。
有时是记忆,有时是其他。总之挺像是亡者的庇护或诅咒。
「那我们为何不直接去询问命运?」
「因为这很无趣。」系统答,「我希望能让你亲眼看到命运观测到的沉重,而非只是我的诉说。那太单薄。」
我靠着幽囚狱跟舒适度没有任何关系的墙壁,听着人来人往的脚步声,「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离开幽囚狱?」
「自然,否则命运可能会看到一个无聊的、每天主动扔骰子问”今天适合越狱吗”的丰饶令使。」
这对药王秘传不是个好消息。
早些时候我说过仙舟的药王秘传觉得我带给他们的宁静让他们毛骨悚然,所以他们不信仰我是理所当然。
按理来说仙舟人会比他们才将将抵达9的信仰度更磕碜。毕竟药王秘传好歹是走在丰饶上的,嘴里念着的是“药王慈怀”,而仙舟人提起丰饶药师便是“寿瘟祸祖”。
命运最喜欢对自以为是的人说“不”。
相比较药王秘传,仙舟人对我的信仰度是足足高了三倍,点数高达32。
怪不得有些仙舟人会说药王秘传其实并不信仰丰饶,我这个看见巨大差距的令使觉得这句话可太对了。
正因为药王秘传信仰度只有9,无论仙舟历史上的正神还是邪神,都对信仰度高的群体比较偏爱,我也不例外,所以我选择下手的对象便是药王秘传成员。
一位丹鼎司的丹士正常上班不可怕,可怕的是正常上班的丹士躯壳被我操控,意识也被我碾碎,走进丹鼎司的丹士就变成了我。
比这更可怕的一点是,我的掩饰一点也不走心,将将让熟悉这位丹士的药王秘传意识到是我(丰饶令使)神降,对药王秘传之外的其他人滴水不漏。
很难说我不是故意的,但知道这点的药王秘传不敢说。他们兢兢业业卧底准备掀翻罗浮的日常里突兀出现一个不可言说的怪物,占据了以往同僚的身躯,进行着她的一日活动。
偏偏他们谁也不敢说。
同僚互相一对眼都能看见目光里的“完蛋”,非同僚的人对上眼会说他们是眼睛抽筋了吗?
这是独属于药王秘传的恐怖故事。
仙舟罗浮这地方他们卧底了很久,也无法从任何一个正统仙舟人里撬出来我的尊名,仙舟人讳莫如深,他们绝望如斯。
(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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