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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
    “你究竟是谁!”宗瑞玺在听闻母亲的名讳那一刻,情绪瞬间失控,双臂被制住仍不顾一切地挣扎,宁遂都几乎难以将他制服。

    此地不宜久留,宁遂无暇多问,因为他察觉到外头似乎有异动。他迅速一掌将宗瑞玺击昏,扛起这孩子时,他惊讶于其轻巧无比,竟远不及这个年纪应有的体重。听闻越来越逼近的脚步声,宁遂无奈地转身离去。虽未探寻到燕素的踪迹,但眼前这位酷似她的少年,在昏迷之际未能隐藏的哀伤神态,以及这满室凄清,他又怎能不明了一二。

    即便他心存幻想,以为宗府施展了不名誉的手段将苏苏隐匿,此刻亦应清醒。好一个宗府,待他揭破这重重迷雾,必将施以极刑,让其身受千刀万剐,不,要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仇恨已扭曲了宁遂素日里的冷漠容颜,望去竟有几分狰狞之意。

    深夜的宗府依旧沉浸在一片沉寂之中,它的宏伟依旧显著,然而,那层掩藏瑕疵的薄纱似乎已悄然滑落。

    宗瑞玺迷迷糊糊地掀开眼帘,尚未来得及辨识眼前的景象,便已敏捷地起身,紧紧蜷缩在床的一角。诧异间,他怎么就身处床榻之上?他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发现这房间的布置与宗府大相径庭,显然,宗林不会允许自己如此糟蹋这间雅致的屋子,他现在被人掳走了。

    吱呀,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透过屏风,宗瑞玺看一人端着什么东西朝自己走来,宗瑞玺握紧被子,紧紧盯着那道身影。

    只见一个长相近妖的男子端着饭菜进来,见他醒来,眉头一挑,露出了个自以为很友善的笑容,宗瑞玺见他笑起,就垂下眼帘,将头埋在双臂间,手下的被褥攥的更紧了,不合时宜地暗暗惊叹此人的长相。他抿了抿唇,摆出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

    耳边只听得见摆盘的声音,屋内无一人开口,直到屋内摆弄的声音也消失了,宗瑞玺等了一会,忍不住抬头,眼前却是放大的一张脸,吓得他抬手就要往那人脸上招呼,却被人抓住,往前一扯,他整个人都快趴在那人怀中了,心下一凛,反手就往那人腹间捅,却被那人轻易地扭转了姿势,让他背对着坐在那人腿上,他真是受够了。

    被人不明所以地掳到这里,还有个莫名其妙的疯子,还是个哑巴,呵。他平复即将爆发的怒火,不再挣扎,眼下势不在我,静观其变。

    燕霄看怀里那人不再动作,勾唇出声问:“饿了吗?”

    宗瑞玺冷声道:“原来不是哑巴啊。”

    燕霄一噎,看着怀里人强装镇定的神色,故意靠近他耳边道:“当然。”

    宗瑞玺仅觉耳畔热流拂过,满心疑惑地向身后之人投去一瞥。且不论这距离是否超越了陌生人之间的尺度,仅是方才那过于亲密的举动,便让他不禁怀疑对方是否患有癫疾。

    燕霄目睹对方眼角悄然染上一抹殷红,意识到自己已濒临激怒边缘,于是缓缓松开了手。宗瑞玺迅速起身,离这遭瘟的疯子远些。

    还未等燕霄再开口,宁遂就踏进了屋内,他脸色有些苍白,脚下的步伐也有些虚浮,没有发觉屋内有些凝滞的气氛,只是与宗瑞玺目光交接时,让宗瑞玺感受到了他的哀莫大于心死。

    宁遂掠过燕霄,坐在了榻上,朝宗瑞玺招了招手,声音有些嘶哑道:“快来吃些东西吧,瘦太很了,跟个猫似的。”语气是说不出的亲昵和熟悉,熟悉得让宗瑞玺神色一愣,阿娘。

    宁遂见他还在原地愣着,像是明白他的谨慎,解释道:“昨夜是我唐突了,将你带出宗府,是因为当时外面有动静,我想你也不希望让人看到吧。而且他们待你也不好…”

    “呵,怎么你就能待我好了?你谁啊?”宗瑞玺忍不住嗤笑道。

    “我是你母亲的…兄长。”宁遂艰难道。

    “怎么证明?”宗瑞玺怀疑的看着他,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悲伤的神色不似作伪。

    宁遂默然不语,缓缓自腰际取下一个绣花荷包,此荷包远观尚显精致,然而近赏则见其针脚略显粗疏,与他那身华丽的衣裳颇不相称,然而他却视若珍宝,郑重地系于腰间。

    这般朴素的荷包竟让宗瑞玺神不守舍,他匆忙趋前,指尖微微颤抖,接过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将其翻开,搜寻着什么。

    果然,在荷包里赫然绣着一个“苏”,那是阿娘的闺名。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别无二致的荷包翻看,其实早就不用了,他阿娘的绣功他还认不出吗?

    宁遂见宗瑞玺低着头一言不发,似乎是想打破僵局,强扯出笑道:“那么多年过去了,苏苏的绣功还是没有长进啊。”

    “对呀,这么多年了,你们为什么不来呢?”宗瑞玺木木地接过他的话茬,又像是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不来呢,我一个人护不住阿娘啊,对啊,不怪任何人,都怪我太弱,护不住阿娘。”

    宁遂看着宗瑞玺被魇住的神情,喉头又有些硬了,有些狼狈地低头,深呼了口气,再开口声线都有些不稳了:“桢儿,怪我,此刻方才姗姗来迟。一切均已无法挽回之时,还要劝你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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