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意外
    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林瑾在朦胧中听见雷小喻清脆的呼唤声——“瑾姐，起床了。”她缓缓睁开眼，发现周云薇正像只小猫似的蜷缩在自己旁边，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周云薇的睡颜很安静，睫毛在晨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唇微微张着，呼吸温热地拂过林瑾的锁骨。昨晚的事情让她们下意识地依偎得更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驱散心底残留的不安。

    林瑾怔怔地看着她，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伸手，指尖轻轻拨开周云薇额前的碎发，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醒她。可周云薇还是皱了皱眉，睫毛轻颤，却固执地闭着眼睛，含糊地嘟囔：“小鱼他们怎么来了……”声音里带着未醒的慵懒，软软的，像撒娇。  林瑾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头莫名发软，鬼使神差地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唔！”周云薇猛地睁大眼睛，对上林瑾恶作剧得逞的笑颜。  那一瞬间，阳光在林瑾的瞳孔里碎成金色的星子，明亮得让人移不开眼。周云薇的心跳突然乱了节奏，脸颊发烫，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起来了，你们先看电视，我们要洗漱。”林瑾朝门外喊道，声音里还带着笑意。  周云薇愣愣地看着她起身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鼻子，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林瑾手指的温度。

    卫生间里，周云薇盯着镜子里自己泛红的脸颊发呆。牙刷上已经挤好牙膏，杯子里水温刚好。这样细致的照顾让她胸口发胀，只能小声感叹："真好..."，她低头刷牙，思绪却飘远。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林瑾？

    ——是从她第一次替自己出头反击那个残暴父亲，还是从她一直不求回报的付出

    周云薇不敢细想。

    就在这时，林瑾推门走了进来，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栽去。  “小心！”周云薇下意识伸手去接，却忘了十四岁的林瑾已经比自己高出些许。

    唇瓣相触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

    林瑾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的声音。她闻到周云薇身上和自己同样的薰衣草香，感受到对方骤然僵硬的肢体。这个意外来得太突然，却又莫名地……不想结束。  周云薇率先回过神来，猛地推开林瑾夺门而出。她跑得很急，连拖鞋都掉了一只。在客厅里看电视的众人只看见一道仓皇的身影掠过，留下满头疑惑。

    "瑾瑾/瑾姐，云薇怎么了？"雷小喻和黎糖探头问道。“没事，刚刚我吓唬她呢，你们先出去。”林瑾嘴上回答着，却机械地刷着牙，冰凉的水流冲刷不去唇上残留的温度。不禁思索着“周云薇是喜欢女生的，但是刚刚对自己这个反应是不是讨厌自己呢。但又不是故意的，也不能怪自己吧。”想着想着牙都刷完了，随即她拿起手机，盯着手机搜索栏里的文字发呆："跟一个人在一起很开心，心会跳很快，想一直保护她"——搜索结果明晃晃地写着"这是喜欢一个人的状态"。

    喜欢...周云薇？这个认知让她手一抖，牙刷掉进了洗手池。

    下午的复习气氛微妙得令人窒息。  周云薇总是不自觉地偷瞄林瑾的侧脸，而每当对方有所察觉时，她又仓皇低头，假装认真看书。林瑾则全程绷直脊背，指尖在书页上留下浅浅的折痕，像是要把所有混乱的思绪都摁进纸张里。

    “玩真心话大冒险吧！”王启航突然提议，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众人围坐成圈，空饮料瓶在木质茶几上旋转。第一轮就指向了林瑾。  “瑾姐，抱着糖糖做十个上下蹲！”王启航挠着头，想不出更刁钻的挑战。  林瑾轻松完成，却在放下黎糖时不小心对上周云薇的视线。对方迅速别过脸，耳尖却悄悄红了。

    第二轮，瓶口对准了周云薇。  “真心话。”她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林瑾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周云薇沉默了一瞬，睫毛低垂，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有。”她的回答轻得像一片羽毛，却重重砸在林瑾心上。  林瑾看见她说这话时目光坚定，嘴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却不是对着自己。

    ——原来，早上那个反应是因为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众人顿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追问。

    “谁啊谁啊？”

    “是不是我们学校的？”

    周云薇只是摇头，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哦。”

    瓶子再次转向林瑾时，她选择了真心话。  “瑾瑾，有没有喜欢的人呀～”黎糖眨着眼睛，笑容狡黠。  林瑾感觉周云薇的视线突然落在自己身上，灼热得几乎要将她烫伤。

    “我不知道算不算喜欢……”她听见自己说，“如果算的话，那应该就是有。”

    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周云薇的手指猛地攥紧了沙发垫，指节发白。

    ——林瑾有喜欢的人了。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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